覃日照与谭徽的第一次情侣双人画展举行是在2012年,五十几幅色彩浓淡相间的油画在墙面依次排开,鲜明地诉说创作者隐藏于画的遐思与性情。于是人们所看到的覃日照是开阔爽朗的热情,谭徽是恬淡安怡的温情,他们像水与火的对峙又像光与影的依存。
2014年,覃日照与谭徽将要举行他们的第二次双人展,这次我们不谈色彩与笔触,只呈现一个热闹有趣的,他们“最重要”的世界。
覃日照、谭徽“最重要”排行榜
关于“重要”二字的解释,词典给出的答案是“具有重大影响后果的,有很大意义的人物、事件等”。十几年的相处时间,让覃日照与谭徽在生活中有同相似的步调、相似的生活情趣,在艺术创作上有互补的创意、混搭的才能。因此他们各自所认为的生活中的一些“重要”也在某些维度上得到重合。而对思维异常跳跃的的覃日照来说,“重要”的词意义却有了些许的颠覆,“只有重要的事情才会出现变数,困难的都是重要的”。于是我们普遍认为重要的事情,在他们看来都不重要。
是的,我们认为他们应该是“远离烟火”“遗世独立”的艺术家时,他们却时时刻刻反转生活的灵感,呈现出另一种活着的快乐,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。
一些“不重要”的事
画画——不重要程度50%
对于覃日照和谭徽来说,重要或不重要的事情每天都在改变,取决于那天有没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。按照“只有重要的事情才会出现变数,不太重要的事情不会出现改变”的理解,画画对于他们来说,是一件快乐又平常的事情。画画是每天必须做的事,而他们又能因为画画去到想去的地方,看到美丽的风景,有吃的和住的地方,画画成了快乐得令人感到自由的事情,它从来不会让人感到痛苦、有负担,所以它多一点都“不重要”。
看书——不重要程度30%
有画的日子就有书,看书是一种习惯,所以看书同画画一样,也是一件“不重要”的事情。覃日照与谭徽的工作室其实是一个名为“摆脱书吧”的地方,对于这个名字你可以做两种理解:摆脱书,吧;摆脱,书吧。谭徽说,书吧的名字值得让人细细咀嚼,究竟把它定义为哪一个,重要吗?不重要。覃日照与谭徽每天会到书吧呆很长时候,没有朋友到访的时候,没事干的时候就每人拿起一本书读一段时间,知直到发生了点其它事打断他们。看起来看书真的很不重要。
咖啡——不重要程度20%
摆脱书吧里辟了一个小吧台让覃日照煮咖啡,创造一个可以让来访的朋友、客人更轻松自如
交谈的饮食条件,倒是喝过的人都盛赞他煮咖啡这一手艺名不虚传。于是也有人说像他一样腾出很多时间来煮一杯咖啡、一壶茶简直是在玩物丧志、过于享受。覃日照就没想过煮咖啡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,古人还要一边喝酒一边写诗,他只需要负责煮,然后让朋友们在咖啡与茶的陪伴下更轻松快乐地交流。他说,这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一些“重要”的事
会友——重要程度 50%
覃日照发了一条朋友圈内容:宫崎骏在《风之谷》上映30周年的音乐会上站在台下为老朋友久石让献花,而久石让则笑着蹲下身子接过接过宫崎骏手中的鲜花。有朋友提出,你是想起我了吗?他答曰:改天吧。覃日照与谭徽同朋友们相处的方式尽管颇为诙谐,但却是他俩的精神支柱之一。2012年他们在长沙举办二人展时,朋友们尽数到达远在外地的展览现场,共同分享这一份荣誉。他们俩都形容,有时候办画展仅仅是想让朋友们看到自己在创作上的成果,哪怕只是为了让他们有聊天的谈资。
疯狂——重要程度20%
疯狂两个字意味着一种激昂状态的情绪,或者也可以理解为“丧失理智”,从词义上来说它确实是个褒义词。不过覃日照与谭徽还是认同那句话,再不疯狂就老了。如同人们质疑覃日照太过专注煮咖啡一样,这不过是件随着心意而做的事情罢了,若何必要受外在环境所阻挠。至少要在年老力衰前疯狂过一回,才不枉费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。
房租——重要程度30%
陈履生提出人最怕的九件事有欺骗、虚伪、借口、迷失、离别、揭穿、敷衍、背叛、谎言,你最怕哪一个?覃日照答曰:房东。或许“房租”这个答案是最令人感到讶异且有玩乐性质的,不过别忘了覃日照与谭徽一开始限定了关于“重要”这一词的判断,只能以当天最准。至少在当天,交房租这件事确实是他们两人共同的人生大事。他们无意塑造一个模范艺术夫妻的角色,贴近生活然后发现其中的乐趣才是他们想要传递的最重要的事情。
生活在别处的真实
摆脱书吧隐藏在一个老社区里,几年前这里还有一栋始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房子,只是已经破败不堪,墙面斑驳凌乱得好像不马上被记录下来,整栋楼就要随风散成灰了。覃日照算是占尽天时地利的优势,至少只有他一个人用画笔记下了这斑驳的过去。
书吧所在的房子也算是破旧的,门前的大树亭亭如盖,形成一个自然遮阳棚在书吧墙上留下深深的阴影。若不是熟知的朋友或者学生,摆脱书吧应该是不容易被发现的,除了门口木牌上写着书吧名字外,它看起来更像是个徒留在街边老照相馆,有某种陈旧的因素。这正合了覃日照和谭徽的意,他们捯饬书吧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开门营业,这个自留地是为自己能安静休憩、让朋友自在交流。
书吧墙上挂满了夫妻两人的画作,不局限于内容,每当有新作诞生,他们总要大批大批地换下来,特别受人欣赏的也不能久挂,怕被“惦记”。墙上的作品还有书法、摄影等作品,他们还会剪贴一些简报,对一些照片进行撕裂处理,整个墙面看起来丰富又有序。
书吧对于覃日照和谭徽的意义是不一般的,这里是一个重要的生活生产地,除了创作以外,他们大多数时间都会呆在书吧里。看书、弹琴、喝咖啡、煮茶,每天要干的事情很多,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真实的生活,也是重要的情趣。
覃日照与谭徽的两个看似性格不一样的人,在很多时候却有着默契的步调。接受采访时,豪爽的覃日照负责发言,谭徽只消在一旁开心的笑或接上几句话;出去采风时,他们大多时候会带上一把小吉他,一人弹琴唱歌,另一人就借此找到灵感涂画;谭徽大多数作品的名字都由覃日照来取,他让这一种只可意会的书面形态用文字表达出来;他们都认为朋友在很大程度上给了他俩创作的动力……
谭徽形容他们两个这样默契关系的原因是“知足”,建立的标尺是他们在有限的空间里,找到了自己认可的美和真实。生活最重要的,并不是它本身,而是过程中所遇见的种种乐趣,所以覃日照与谭徽才能将生活最真实的感受融入画作中,让画与画产生对话,最后装入观者的内心,慢慢品味。
《一样家园》覃日照
《悟色》覃日照
《片语》谭徽
《寸荫似帘》谭徽
《和平》谭徽
《如尘》谭徽
《听海》覃日照